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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月9日  新闻热线 010-63744178 放大 缩小 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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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斗》

周美兰

  青菱被女伴骗到沙洲上,背后主使的人是青菱的恋人禾子?还是另有他人?在沙洲寂静无人的夜晚,青菱将会遭遇到什么?

  (二)、谁把她糟蹋了

  这么想着,青菱忽然后悔自己,不该设置那么多草堆,或许自己的障眼法,正是造成禾子错过她的最后机会。傍晚的沙洲有些凉,风从湖那边吹过来,吹到青菱汗湿的衣服上,青菱打了个很响的喷嚏。这个喷嚏提醒了青菱,她可以发出声音把禾子引过来。

  青菱想过,最坏的结果就是把瘸子引过来,反正她迟早是他的人。可是她没有想到,循着声音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却是堂兄贵田。 

  贵田穿着一身防雨衣,头上戴着一顶草帽,背上背着一杆火枪,手里打着手电,脚下是一双套鞋,胳膊下还夹着一个铺盖卷,一幅蓄谋已久的样子。

  青菱有些发怔,眼睛却绕过贵田,往他身后看。

  青菱的神情让贵田有些紧张,他回了回头,没有第三个人。

  就在贵田回头的瞬间,青菱转身跑开了。青菱已经很久没有在沙洲这么跑了,所以跑起来就有些吃力。风呼呼的从耳边吹过,仿佛在催促她快跑;湖草沙沙地摇曳,仿佛故意绊住她的脚。没有跑几步,青菱的辫子被贵田拽住了。贵田用力一拉,青菱就倒在了地上。

  两个人上下翻滚的时候,青菱就喊:贵田哥,我是你妹子啊!

  贵田用嘴堵住了她的喊叫,按住青菱的同时,他腾出手来把铺盖卷扯开了。俩个人厮打了许久,青菱已经精疲力竭。贵田把青菱强行抱到铺盖上,青菱挣扎着滚开。贵田又把青菱抱回去,青菱用脚把铺盖踹掉。贵田有些不耐烦,就压住青菱在草地上用强。

  湖草被碾倒了一大片,被碾压的湖草发出蛇吐信子的簌簌声。青菱的手死死地扯住湖草,她在向湖草求救。可是湖草被她扯断了,草根裹着泥土被拔了出来。青菱的手仍然伸向湖草,她的双手沾满了黏黏的草汁,这是湖草流出来的处女血。

  远处传来湖水拍击堤岸的声音,涛声阵阵,这涛声把青菱的哭泣盖住了。

  信江从上游流下来,在这个地方忽然拐了个弯,分成三四条小河四处游走。这些小河分别叫做梅家河、齐家河、姜家河、鲁家河,聚集在这些河边的村子就分别叫梅家村、齐家村、姜家村和鲁家村。独独江水拐弯的地方,住的是百家姓,因为村头有几棵老樟树,就叫成了樟树村。

  秋后的早晨,太阳懒懒散散的爬上来,挂在村头那棵老樟树上,仿佛是戴在老樟树头上的一顶草帽。太阳沿着树冠的边沿游走,仿佛是太阳绕着月球转。这个月球,就是樟树村的时钟。村里人一觉醒来,远远向老樟树一望,见到太阳在月球的下面,就倒下去继续睡;太阳靠近了月球的边缘,他们才不慌不忙起床;太阳升到了月球的顶部,如果还有人不起床,就会遭人唾骂:睡死鬼!太阳都跑远了。尽管家家都有时钟,可是樟树村的人习惯依照它来安排一天的作息。

  老樟树有些年头了,谁也说不清它有多少岁,老人们愿意说它有1000岁。老樟树的身材体积很大,大得就像一栋深宅老屋。老屋的瓦墙斑斑驳驳,上面绽开一条一条的裂缝。秋风从裂缝里灌进去,发出空洞洞的声响。老屋仿佛咧了大嘴想说话,结果呜呜了半天,却不能发出片言只字。

  老樟树面对着一大片晒场,早早的就有几个女人扛着木耙来了。她们麻利地登上谷囤,有的站在黄澄澄的谷山上,拖动木耙往下推谷子,谷子像阵雨一样洒落下来。谷囤的边沿松开了口子,金灿灿的谷子忽然唰一声滑了下去,仿佛山体滑坡一样。女人在上面站不住,也跟着谷子一齐滑了下来,被谷子埋住了身子。

  女人从谷子堆里爬起身,谷子粘了她满头满脸,还有一些调皮的谷子钻进女人的衣服里,冰凉凉的带着露水,把女人们刺激得咯咯的笑出声来。

  女人们有的把手伸进衣服里,有的解开扣子抖衣服,有的把衣服撩起来,露出白生生的肚皮。还有女人干脆把裤腰带解开,一边伸手进去抹,一边抖动裤腿,把谷子从裤脚下抖出来。

  一个女人说:喲,不知是哪个男人幸运,能吃到你裤裆里掉下的谷子。说不定那个男人循着骚气找过来,晚上爬你的床呢!

  抖裤子的女人反击道:你不是嫌男人天天出湖吗?你就用这个方法,把谷子在裤裆里捂捂,再煮给你男人吃,保证拴住你男人天天不出湖。

  俩个人正斗嘴,旁边站着的贵田媳妇忽然扑哧一声笑出来。贵田媳妇嫁过来还不到一年,还有些新媳妇的矜持。她怕阳光晒黑了皮肤,头上顶着草帽,草帽下压着一条白毛巾,毛巾垂下来,把两边脸都遮住了。贵田媳妇怕谷子钻进衣服中,把领口口子扣得紧,又专门用松紧带把袖口裤口都扎紧了。

  贵田媳妇这么一笑,立刻把战火惹上了身。本来女人们就见不得贵田媳妇这么做作,在娘家时你可以包着捂着,让后生贼贼的眼睛冒火。现在做了人家的媳妇,就该像她们一样放开了。这么包着捂着又白又嫩的,难道还想把一村男人的眼睛都勾过去。

  那两个斗嘴的女人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贵田媳妇,又互相使了个眼色。

  其中一个便对贵田媳妇道:贵田媳妇,你笑什么?是不是身上痒痒呀?

  另一个女人也接口道:你是不是也想学裤裆里捂谷子呀?我现在就教教你。一边说,她就跑过去,抓一把谷子就往贵田媳妇脖子里塞。

  另外那个女人叫道:你塞错地方了,裤子在下面呢?

  俩女人就把贵田媳妇放倒了,又有几个女人上来凑热闹,大家七脚八手的就把贵田媳妇的衣服扒了,把谷子一层层堆到她身上。

  一个女人在贵田媳妇的大腿根部拧了一把,叫道:喲,多娇嫩的媳妇呀!我都想变成个男人,压上去肯定像缎子一样舒服。

  另一个女人不甘示弱,伸手往贵田媳妇胸前摸了一把说:这么高的山,不晓得贵田怎么舍得下来,贵田真是这山看着那山高,要不怎么肯把新媳妇丢在家里不管呢?

  贵田媳妇起初还想挣扎,后来干脆任凭女人们摆布。可能是女人们下手太重了,或者是她们的话伤到了她的自尊,她忽然呜呜哭了起来。

  贵田媳妇一哭,女人们便觉得无味,四散着走开了。

  贵田媳妇光着身子从谷子堆里站起身,顾不上拍掉粘在身上的谷子,也顾不上擦掉眼角的泪水,急急把衣服胡乱套上,木耙谷囤丢了不管,匆匆地往家走。

  青树也在晒场晒谷子,亲眼目睹了女人们打闹的一幕。他本来想上前阻止,毕竟贵田媳妇面皮薄,闹过分了就不好。可是在青树的心里面,却希望女人们闹下去。贵田媳妇离开后,没有回到晒场。青树忙完自己的活,顺便就把贵田家谷囤摊开了。看看太阳已经爬到樟树顶部,青树挑起自家的箩筐,拣起贵田媳妇的木耙回了家。

  青树和贵田住隔壁,青树放下自己的担子,提着木耙就去贵田家。来到院子里,青树咳了一声,嫂子,在屋里吗?我把木耙搁你院子了。

  屋里没有声音,门却是半开着。敲敲门,仍然没有声音,青树有些担心。他把门推开,发现贵田媳妇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青树有些怜惜地走过去,不由自主低声安慰说:都是闹着玩,你何必往心里去呢?

  贵田媳妇呜咽道:什么闹着玩?她们就是欺负我。

  青树道:怎么会呢?这是我们村的风俗,对新媳妇她们总有这么一次疯闹的,以前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说到以前,青树的声音就有些发颤。如果不是娘从中阻拦,贵田媳妇就是他的媳妇。他环顾整个屋子,檀香木的箱子,绘有图纹的衣柜,雕有回文的梳妆台,镶嵌景德镇花匾的架子床,还有手工织的细纱夏布蚊帐。青树知道这些都是贵田媳妇的嫁妆,因为这些设计都是他和她以前做的。青树有些恍惚,觉得这间房就是他的新房。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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