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看到名人们的一生几大乐事时,总为他们的没去过茶馆,为其引为人生一大憾事!
我想说,他们还不如在白金汉宫每日喝下午茶的英国女皇伊丽莎白二世,她能为完成她的人生一大乐事,迳自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一个金秋,飘洋飞到上海湖心亭茶楼品茗。在上海闹市区,有一个江南名园的豫园中,明代的构造,开业于1855年,经历三个时代至今长盛不衰,仍屹立在园内一池碧水中,是一座由九曲长桥连通的湖心亭茶楼。伊丽莎白二世要体验闹中取静,感受在中国这得天独厚、名茶荟萃的茶楼中品茗的美好感觉。茶楼并未刻意为女王到来做什么安排,依然只是平日吴侬软语的茶艺师小姐,变为说着流利的带伦敦音英语的高级茶艺师,一直微笑着殷勤地为女王泡茶、陪伴赏景等服务。女王深知茶是代表中国文明的,茶楼营造的意境,无些许宫廷辉煌,多的是自然中的随意,袅袅茶香浸润着她的新鲜愉悦的美好心情。品茗的诗意境界,和生发出的人生感悟,使她得到前所未有过的快乐。
我身处北方,却一直关注着南方茶馆的动态,尤其是上海的茶馆。上海人思想开放,是国内一切时尚的源头。上海的茶馆是茶馆业创新大潮前面的潮头。我虽多次去湖心亭茶楼品茶,而且每次都有着不同感受,但我还是在英国女王走后的不久,趁出差上海的机会,又去了门庭若市的湖心亭茶楼。登斯楼也,则有清新而和暖的空气扑面而来,楼内仍是古色古香宫灯映射着厅内红木八仙桌,精致而典雅。把茶临窗,自然景色秀丽和平,可独揽一园之胜。茶楼不宥于传统,创新多款造型花茶:仙桃献瑞、丹桂飘香、蝶恋花等,每款佳茗如时尚美女,各具姿色,色、香、味、形,与传统茶媲美,非其他茶楼能有。品味这样的花茶,联翩遐想涌向心头,真有如“不到园林,那知春色如许”之感!
与追求细化的南方茶馆比,北方京津地区的茶馆,既有传统,又推陈出新。北京的茶馆雕梁画栋、撷英集萃,规模宏大的老舍茶馆和西郊大觉寺内的明慧茶院就是最好的证明;天津古文化街获有“全国百佳茶馆”称号的海雅茶园的幽静古雅、谦祥益文苑茶楼、名流茶馆的说唱文化等,照样吸引着外国总统、政要和国内的平民百姓。
美国的总统老布什在北京当大使时,中国茶没尝够,当了总统还要到北京老舍茶馆来喝茶。克林顿总统步老布什后尘,来中国也去老舍茶馆喝茶。这两位美国总统对中国茶馆的迷恋,绝不是最近来中国访华的美国副总统拜登到北京鼓楼的姚记炒肝店去吃炸酱面的那般做秀。他们在追求世界上所独有的中国茶馆的高雅、闲适的意境,在欣赏高级茶艺师小姐娴熟、灵巧的冲泡技艺,让他们杯茶在握,享受着,啜一口“在不完全的现世享乐一点美与和谐,在刹那间体会永久”的中国茶馆的艺术;享受着少有的日理万机的人的在浮生半日闲中的快乐,从茶馆获取心灵的满足。并从中知道中国的现实,和中国人的一种生活。
茶馆的开放性,很能满足大众的要求。北京天津的茶馆也能面向中、低收入阶层的人们,突出满足为大众服务的特点,已经形成广泛、稳定的茶客群体。像天津近些年涌现的说唱茶馆,随着文化市场的繁荣和体制改革政策的不断出台,由民营的京剧团、相声艺术团、曲艺团在茶馆轮番演出。人们无拘无束地边喝茶边欣赏京剧、相声、曲艺,精彩处放开喉咙大声喊好、鼓掌、宣泄感情,它反映的是一种中国人的自由的生活方式。低廉的茶资,成为人们在这里相聚休闲,享受生活、品味人生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