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近年来各省市供销合作社相继成立供销集团，您认为推进系统上下社有企业产权联结和业务联合，对供销合作社深化改革有怎样的意义？各级社有企业间可以通过哪些联合合作，来全面提升系统的经营水平？

    顾国新：政府工作报告中明确提出要健全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推动供销合作社综合改革试点，这是供销合作社改革首次进入政府工作报告，传递出供销合作社改革的最强音，令人振奋。供销合作社一直在谋划深化改革的问题，作为供销合作社的经济支撑，深化社有企业的改革面临着机遇。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只有把企业的改革、资产的管理结合起来，才能把市场推动起来，供销合作社这个经济组织也才有实在的内容。

    但是改革的难点也是存在的，最大的难点就是社有企业的分级所有、分类管理，实际上这是体制问题，现实中又没有办法简单地解决这个问题。假如把本级和基层的资产混为一体，这显然是不行的，本身也是违反市场规则的。要想实现打破层级界限，最大的突破点就是通过联合和合作。联合和合作对供销合作社社有企业十分重要，一方面是系统内企业的联合，另一方面是与系统外企业的联合。实践中供销合作社一直在谋求联合发展，但是合作社不合作、联合社不联合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因此，新时期供销合作社社有企业的改革必须在联合和合作上有所突破。

    具体的联合合作内容大致有市场的划分、业务配合等方面，如生产、技术、市场等环节或业务上进行合作。举例来说，农资系统作为一个老系统，不同层级之间的农资企业卖的农药、化肥，最终都要到农民手里，怎么能够在市场的划分、商品的仓储，包括物流、科技服务的配合上做到一体化，把资源整合起来，实现做大做强，这就值得研究。实际操作起来比较困难。这就要结合各地的情况，谁有优势谁就可以牵头做这件事情。关键在于要合作，不要相互打压，只有合作，才能把力量聚在一起，实现双赢或多赢的格局。这是供销合作社在改革中一定要注意的问题。像化肥最重要的就是终端市场的配合、业务的采购，都要相互结合在一起。例如，中国农业生产资料集团在基层搞了农资合作社，合作社帮助农民制定增产计划，包括测土配方施肥等农业综合服务，让农民相信使用这个化肥的好处，摆脱了单纯卖化肥的现象。这些服务也都需要互相配合和合作。

    农产品批发市场建设也面临着较好的改革发展机遇。农批市场建设要与当地城镇规划、县域经济发展、城乡统筹结合起来，着眼于农产品的收购、加工和销售，实现服务城乡居民、提高城市品位的目标。再生资源建设机会也很多。像四川内江、黑龙江绥化、广东清远这些再生资源基地，有相当一部分是通过招商引资，实现了产业化经营，提高了再生资源回收利用的效率。

    总体来看，供销合作社作为一个经济组织，社有企业只有产权结合起来，才算是真正的融合、最根本的联合，当然这里不包括基层社和农民合作社。就企业而言，只有产权的联结、市场的对接，用利益把各方联系在一起，才有可能形成上下贯通、组织一体的企业集团。可以说，打破企业层级之间的界限是决定联合发展的根本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