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栀子花飘香的时节,又是一届学子的毕业季。看到众人在网上对“根叔”最后一课的期待,不由得,我也想起了自己母校的老师,想起我们的毕业季……
研究生时,带我的导师姓马,于是我们——他的学生,被统称“马家军”。马导是安徽人,个头不高,性子很急,最爱发一句 “嘿,奇了怪了!”的感慨。人前,我们毕恭毕敬地称其“马导”,人后,常乐此不疲地称其“老马”。 当然,他是晓得这些的,但却全然不计较。
对于我们这帮学生们,马导不计较的事情有很多。比如,为了提神,我们曾趁马导上课的时候,大把地泡过他从家乡带回的宝贝上等茶;讨论课上,我们大吃特吃已毕业学生送他的各种地方美味;嘴巴馋时,一起忽悠过他请吃大餐……
马导有很多特点。我们常见他走路如同脚底生风。7楼的走廊里,常见到他拎着个水壶,飞一般地从办公室走到水房,然后又飞一般地从水房走了回去。有一日,见马导手托个大苹果奔向水房,速度竟是一如既往。对此,他的解释是“走路快很有好处:第一,可以很快到达目的地;第二,走路快点,脚尖稍用力,对心脏有益。我们也常见他上完下午课后,从办公室抽屉里抓出两块糖、拎着球拍去打乒乓球,然后再赶回来给我们上课。
马导嗜好之一是爱书,爱买书、藏书、看书、说书,办公室有一整面墙设作了书柜。据说他年轻时的一大嗜好,是每看完一本书后,就找个人“嘚吧嘚吧”地把内容彻头彻尾地“分享”一番。对于这种嗜好,马导的解释为:“说完了,我记住了。”于是乎,马导讲课,从来都是潇洒至极地只带一个U盘,幻灯片上也仅呈现着寥寥几个字的大纲,但却能一个哏儿不打地讲完3个小时。也于是乎,我们“马家军”初入师门的第一个阶段,就是要通读完他给列具的一个书单,里面包括了《大学》、《老子》、《中庸》等一些古今书籍。而且,延续他的习惯,每周三的研讨会上,我们要把读过的书“说”给他和师兄师姐们听。
数不清操场上那个有着“东方红”曲调的钟声响过了多少遍,转眼间,我们也走到了我们的毕业季。三年间,受马导的说教影响太深,我们脑海中差不多随时都能翻出他的语录:路是走出来的,不是选出来的,不管选哪个,都要努力;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在心中存一个最好的期望,一个最坏情况下自己能够承受的底线。在两者之间,找到“最大的麦穗”就很好了……当然,还有他那句经典的“嘿,奇了怪了!”
毕业之际,我们静坐一堂,认真听马导给我们谈迈出校门前的最后一课。那一课,没有根叔那么诗意和幽默,也没套用什么网络流行体,但却让我们至今记忆犹新:“送你们毕业,咱不说什么十年再聚、二十年再聚。只要你们有时间,就可以回来看看。我随时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
一句话,让很多个手持毕业证书的“马家军”弟子们在不觉中泪湿了眼眶,当然,也包括我。